【散文】邻座的初恋

“美好的友谊，短暂的闺蜜，羞涩的初恋，我们属于哪一种关系呢？”

初次见面

她坐在公园长椅上晒太阳。还记得，有那么一个男孩，双耳戴着耳机，悠闲地边哼着歌，边跑步。他的汗，从发尾流到额头，缓缓滴了下来。那时，她被他的阳光迷住了。

他和她是同班同学，也是邻座。那年，他们刚上高一。开学了一个星期，她发现他有一个怪癖--喜欢数手指头。当他皱起眉头，手指就会被拨开来。一次又一次，他的眉头就舒缓下来。

“我今天应该去网吧吗？”他喃喃自语，拨开手指头，一根一根地。

 “啊，是偶数......果然不应该去的。”

 身为邻座的她，在好奇心的驱使下，忍不住问：“你是在占卜吗？”

 说出了那句话，她愣了，因为这是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。

 “哈哈，不是不是。当我不知道怎么抉择的时候，就会靠字数来决定方向。如果是奇数，答案是附和；如果是偶数呢，就是反对啦。”他的嘴角勾起了完美的弧度。

 她看他，看傻了。

 “你是第一个问我的人。感觉我很奇怪吧？希望你不要被我的怪癖吓着。”看着她恍恍惚惚，良久不说话，他尴尬地抓抓头。

 “哦，不会的，你放心。这是另类占卜，挺不错的。呵呵，很高兴认识你，我是妍希。”

 “我也很高兴认识你，我是逸凡。”

 他们，是从一个怪癖上认识，抑或是“占卜”呢？


 逸凡心事

 这一年，我们的成绩总是旗鼓相当，但往往是她占尽上风。尽管如此，我们的友谊依然平和，甚至更进一步。

 我发现，她特别喜欢创作新诗。每每我哼着不一样的歌给她听，她会拿着本子不停地写着。我问她那是什么，她都说是她的创作。我想看看，她却紧紧抱在怀里，硬不借我。

 “我们可是好朋友，你应该和我分享你的创作啊！”

 “那也是我的秘密啊，怎么可以暴露呢？”

 我无奈地笑了笑，“也对。”

 不过，看她边写边笑，那浅浅的笑容，虽淡却动人。


妍希心事

 我发现，他特别喜欢哼歌，却没有最爱的歌手。他最常哼的是《如果没有你》。我原以为他喜欢冲劲的舞曲，却没想到他钟于伤感歌曲。

 “你为什么都听这类型的歌呢？”我问。

 “伤感歌曲的旋律，不一定曲折。在我耳里，它们很美丽。我听了，感觉很舒服。”他低下头说着。

 我看着他的侧脸，发现了不一样的他。


毕业之后

 两年光阴，说快不快，说慢不慢，却都过去了。终于，他们高中毕业了。老天赐予的缘分，仿佛到了尽头。他被选入X大，而她是Y大。

 毕业典礼当天，身为班代表，她上台发表感言。头扎马尾，一身黑的她，自信地演说。坐在观众席的他，眼里看的只有她。悦耳的声音，把他淹没了。

 穿上毕业袍，他们拥有了第一次的合照，或许是最后一次。

 他们谁也没有主动联络谁，各奔前程。


妍希心声

 毕业典礼当天，我紧张兮兮地等待他的出现。他迟到了二十分钟。看着他跑向我，我突然贪心地期望他会说出喜欢我。但是，希望终究落空了。

“你怎么迟到了？”看他满头大汗，可能发生什么事了。

“我翻箱倒柜，才找到这套西装，所以迟到了。”看他低着头，我想他在说谎吧？

不过，我没想戳破他的谎言。这样，也蛮好的。但是，我们的交流似乎少了，是在为毕业告别吗？我不舍得，却没有勇气说什么。

那天之后，他没再来找我了。

 他永远不会知道，我的初恋会是他。


逸凡心声

 毕业典礼当天，我的心好纠结，迟迟没有出门。站在镜子前的我，不停地喃喃自语，边数着手指头。

 “我喜欢妍希吗？”是反对。

 “我爱妍希吗？”是附和。

 “我应该和妍希告白吗？”是附和。

 “我们可能在一起吗？”是反对。

 反反复复地问，却得不到规律的答案。我用尽全力抓了抓我的头。我的另类占卜，失效了。我该怎么办？豆大的汗珠，显得我非常着急。

想了许久，我决定，把爱放在心底。

 因为我，没有勇气。

 她永远不会知道，我的初恋会是她。

永远的秘密，是因为他们都害怕踏出第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