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十二） 最爱的女人不是她
她小跑小步地到达第二楼，却看见二楼角落的房门虚掩着。她搬进来的第一天起，Jack就特别提醒郑婕不要靠近那一个房间。据他说，这是殷天工作的地方，有很多商业机密。
出于好奇心，她想在门外瞧一眼就好......
应该没关系吧？
郑婕的偷瞧一眼，反而被眼前的景象给倒抽了一口气。
雪白的墙上，挂满了一个陌生女人的照片。
这是.......谁？
女人强烈的潜意识唆使郑婕走进这个神秘的房间，她踩着沉重的脚步，一步一步地向前。
或许不是陌生的，因为女人那双亮丽的大眼睛，和殷翼晟相似得让郑婕隐隐不安。
殷天的前妻，久仰了……
每个照片里的她都有不同的姿态，却都离不开她身上散发的气质美。
她的鹅蛋脸白得有些苍白，却丝毫不减她的阳光般的笑靥。
她应该很爱笑吧？
双眼总是笑得像月牙儿一样。
郑婕的手微微颤抖，脚步着魔似地往里边走去。而最后，她的脚仿佛失去了支撑点，“碰”的一声跌坐在地毯上。
因为，郑婕看见了一行特别醒目的一行字。
——Gives woman who I most love.
——送给我最爱的女人。
字的上方，是他们亲吻的合照。
-
“郑婕。”殷天站在房门外，迟迟都没有再跨进一步。
郑婕知道，是他来了。
她用后背对着他，却不敢正面看着他的脸。她承认，她害怕看见他的了然、冷淡，会让她坠入无底洞里去。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，问：“你还爱她么？”
郑婕其实想问，她真的永远都拗不过一份已经被时间冲淡的感情么？
“我很爱她。”他毫不犹豫地给了答复，因为他不想骗她。
“那你爱我么？”
郑婕从来不是一个咄咄逼人的人。但是，这次的她真的无法再和以前一样的小心翼翼。
她只是一个女人，她也需要一个答案。
“我会认真待你。”
她的手握紧拳头，手指也满满地泛白。她绝望地闭上双眼，更是疲惫地回想起他们这半年来的回忆。
第一次牵起他的手，她厚着脸皮的耍赖。
第一次抱着他，他身上的体温和心跳的频率让她脸红心跳。
第一次的亲吻，也不过是宣判他们正式交往的通行证。
好突然，这些回忆都有在这里被截断了……
而这半年的回忆，会不会只是自己编织出的一场梦？
一切，不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。
“我问你，你爱不爱我！”这次，她终究还是失去了理智，情绪已经崩溃得没法控制。
“我会爱你。”
“会？”她从冰冷的地毯站起身子，转身望着他的脸。
他的一字一句，残忍地抽走了她身上所有力气。
他的脸色没什么变化，不会心痛、也不会愧疚。
半年了，他还是一点也没变，依旧疏远、让她无法看清。
“你小指上戴的尾戒，代表单身主义者。”
郑婕垂下眼帘，跌跌撞撞地走到他的跟前。她的眼睛微微泛红，看起来就像一个受伤的小兔子。她紧紧地抿着嘴唇，因为她不想哭出声来。
“你是为了她戴的么？”
终于，她还是问了……
“一开始是。”
他的答案，一次比一次还要残忍。
“这些照片，是为了纪念她？”她咬了咬下唇，自问自答：“不对……她还留在你心里的某个位置吧？”
“是。”
他的全盘承认，等于她的全盘皆输。她蹲在了地上，双手抱着膝盖不放。
“殷天，我和她，你选谁？”她的目光漂浮不定，像是看着地铁，像是看着殷天穿的拖鞋。
没想到，她郑婕还会问出这么个幼稚问题的一天。
“我没有选择的权利。”
“因为她没选择你，你才勉强选择了我？”
“郑婕，我从来不会勉强我自己。”他蹲下身来，轻轻地搂着她，“你对我来说一样重要。”
她依旧嘤嘤哭泣，却也没有推开他的怀抱。
“这个房间，是我和她仅剩下的唯一一个回忆。我爱摄影，而她爱拍照。只要来到这里回想以前的一切，我才觉得自己是真正活着的人。虽然她不在我身边，但我宁愿她的意念一直和我同在。我和她的事，都已经过去了。但，只要我还活着，我对她的这份爱不会泯灭。我以为，我的下半生只剩下苟延残喘，但是我却遇见了你。你和她，我都无从选择。”
“殷天，怎么办？”她使劲全力地捶打他的胸膛，“告诉我，我……我应该怎么办？”
她宁愿自己没有看见这个房间的秘密，也要永远相信殷天爱上她的那一天。她不知道是该怎么对待这样尴尬的感情，也不知该何去何从。
她内心不管再多么不甘，这也是事实啊......
“郑婕，她已经死了。身为她的丈夫，我只想纪念她。”
郑婕一愣一愣地看着他，情绪复杂的她脑袋已经开始混乱。
眼前一片黑，她好想就这样躺在他的怀里，永远不睁开双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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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天，我突然觉得我没办法挨近你的心了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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